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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“嗬…嗬…”“妈？！”沈清歌的心神被母亲那痛苦的声音猛地一扯，下意识朝病床方向偏头看去，就在这千钧之际，谢彦猛地扑上，一手用力擒住她的手腕向上猛推，另一手试图夺枪！砰——！！！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炸裂在走廊。灯光闪烁，刹那的现实在沈清歌眼中无限拉长。谢彦夺过枪的刹那扣下扳机，而她被一道身影牢牢护在身后。已经虚弱到无法起身的母亲，竟然在最后用尽所有力气撞开了谢彦，她浑浊的双眼死死瞪着他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：“不许，欺负我女儿……”“妈？！”沈清歌带着哭腔开口。“别……”母亲回头，颤抖地抬起手想为她擦泪：“别怕……妈，在……”可话音未落，那只悬在半空的手陡然垂落。世界寂静无声。沈清歌抱着母亲尚且温热的身体，凄厉大喊：“医生？！谁来救救我妈，救救她！”“求求你们了，救救她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……”“妈，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所有人乱成一团，医生护士围上去抢救，她被推到角落，执拗地盯着母亲的方向不肯挪眼。十五分钟后，医生还是宣布了抢救无效。母亲最后担忧的目光，牢牢印在她脑海，心脏像是被搅烂似的，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她捡起枪，摇摇晃晃起身，朝谢彦离开的方向走去。就在刚才，他趁着母亲抢救还是带走了心脏……如果心脏还在，说不定母亲可以活过来。她脑中只剩这一个念头。几分钟后，她找到了谢彦，他正低头吻着赵琳的额头。“谢彦。”她轻声道：“你们都去死吧。”沈清歌手指收拢，就在扳机扣下的刹那，她后颈陡然一痛，身体软倒。“清歌……”队长痛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：“休息吧。”等她再醒来，配枪已经被没收，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，护士送来餐食直到凉透她也没有动一口。沈清歌活着却又好像在母亲死的那天便跟着一起死了。谢彦每天都来看她，可只要他一出现，沈清歌就像疯了似的，用尽办法攻击他。用东西砸，用叉子捅，甚至试图用输液管勒死他。再一次被沈清歌划破手臂后，谢彦不得不同意医院上了束缚衣。谢彦看着她被困在衣服中的模样，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这可是沈清歌啊，是永远不会屈服，不会认输，就算被枪指着头也不会崩溃的沈警官啊。他撇开眼实在看不下去，只说了一句：“我会好好筹备妈的葬礼。”谢彦从病房逃了出去，看着他的背影，沈清歌冷冷勾唇，还剩五天母亲就要下葬。她会在那里了结一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