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记忆,引导他向我道歉、补偿。七年来,他像提线木偶一样对我言听计从。直到他长了个脑瘤,医生宣布手术风险极高。他清醒时第一次紧紧攥住我的手,声音发抖:老婆,我要是……忘了你怎么办我温柔抚摸他冰凉的手指:别怕,我会一遍遍提醒你,我们有多少个七年了他闭上眼,泪水滑进鬓角。手术灯熄灭,他奇迹般生还。当他虚弱地睁开眼,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:你根本没病,那些‘失忆’,都是我为你编的剧本。头痛。像有柄生锈的钝斧,一下,又一下,劈凿着他的颅骨内侧。每一次重击,都带着沉闷的回响,震荡着脑髓深处某个发霉的地方。陈默猛地睁开眼,惨白的天花板旋转着压下来,刺得他眼球生疼。他呻吟一声,想抬手遮挡那过分亮堂的光线,手臂却像灌满了湿冷的铅,沉重得抬不起分毫。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、消毒水似的苦涩味道,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…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