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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，许晚宁只觉天昏地暗，大脑一片嗡鸣。

她本就泛红的眼眶一路带到眼尾，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。

“不可能，怎么可能？”

“对，可能是食物中毒，他三年前还生龙活虎的，怎么可能突然就癌症晚期了？”

她拉着江叙白的手，推着病车就往急诊室去。

一如三年前那样，江叙白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冷香。

只是现在，他那么轻。

轻的像片雪。

轻到随时就要融化在她怀里。

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。

三年时间，就好像过去了一辈子那样。

江叙白被送进急诊室里，许晚宁就像个信徒，用最虔诚的方式祷告，在急诊室门口守了一夜。

一夜无话。

林屿森就一直在一旁红着眼眶看着，呆呆地愣在原地。

急诊室门被推开，

终于在医生拿出化疗单时，这个侃侃而谈，视女孩为珍宝的男人第一次开了口：“许晚宁，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？”

许晚宁一愣，脸颊被窗户上带进来的阳光，照得发白。

“青梅竹马。”

她停了很久，才说出了刚在旅行团车上，许晚宁说过的同样的话。

林屿森没有再问了。

许晚宁愧疚地看向他：“你就没有多想知道的？”

见林屿森没有反应，他接着说：“是，我就是江叙白口中的前女友，那个失约了又胆小的笨蛋。”

林屿森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去看极光的那段路，我根本就没睡着。”

“我只是想看看，到底你还爱不爱他了。”

“只不过，我好像输掉了。”

许晚宁没有说话，只是在用翻译软件搜索出来化疗单上病因那一栏是胃癌晚期时，彻底红了眼。

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整根脊骨一样，失去了所有力气。

一瞬间，世界全都黯淡了。

即使光照到身上，还是一样冷到刺骨。

林屿森没有上前，就站在远离急诊室的电梯出口。

他声音颤抖，没有想象得那么勇敢，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墙上，任由血液渗出：“许晚宁，我们的婚纱照还没有拍。”

许晚宁痛苦地向前挪了几步，站在了急诊室和电梯出口中央。

她看着手中被攥紧的病历单。

三年。

不多不少。

多到可以接触到无数新人，却少到连忘记一个人都那么难。

她彻底崩溃，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来。

“抱歉，婉歆。”

“我已经失去了他一次，我不想”

林屿森什么都没有说，只是默默转身，和季风一样消失在了冰岛，也消失在了许晚宁的全世界。

再也没有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