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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一口气了。小屋比记忆里更破败潮湿，一股草药味混着衰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油灯如豆，映着婆婆枯槁的脸。她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，看到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，那黯淡的眸子里才挣扎出一丝微弱的光亮。“小……默……”她的声音气若游丝，干裂的嘴唇哆嗦着。沈默快步走到床前，屈膝跪下，握住了老人冰凉枯瘦的手。这双手，曾在他冻得发抖时给他温暖，曾在他被欺负后偷偷给他擦药，曾将省下的每一个铜板攒起来，想给他扯块新布让衣裳。“婆婆，我在。”沈默的声音低沉，听不出太多波澜，只有紧握着婆婆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。“好孩子……婆婆……要走了……”张婆婆喘着气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破旧的风箱，“你……长大了……婆婆……放心不下……也……放心了……”她的目光艰难地移动，落在沈默的脖颈下方，那里，一枚温润的玉简贴身藏着，...